太平军建都南京和北伐合理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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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5-06-20 09:13:34
太平军数路大军完成了攻打南京的任务之后,马不停蹄开始了开拓万里波涛,其中就有一支军队一路往北,几乎打到了北京,这支军队就是由林凤祥、李开芳率领的北伐军。
《清史稿》记载,林凤祥是广西贵县(今贵港)人,和太平天国首义八王之一的秦日纲是正宗老乡。林凤祥和秦日纲有很强的反抗精神,在太平天国起事之前,两人就组织群众和地主团练对抗。
能自发组织民众对抗强势力者,必有着与生俱来的组织能力,人格魅力和管理能力,林凤祥也遵从这样的规律,有着天才的组织管理能力。
李开芳是武缘县(今南宁)人,他的家和林凤祥的家距离不远,林、李两人随同秦日纲参加太平军,之后就犹如双胞胎一般,似乎有心灵感应,每仗同时升迁,配合又恰到好处,像极了评书中“孟不离焦焦不离孟”的孟良和焦赞。
林凤祥入伙后先是担任御林侍卫,能进入这个团队,首要条件就是忠勇机智,而后转入战斗部队,从湖南一直打到武昌,官职也从侍卫升到土官正将军,攻打高大的武昌城时捷足先登,“捷足先登”这个词现在来看是个成语,可是这个词却是从实战中演变而来,历史上的“先登”往往是指敢死队,他们是最先冲破敌人堡垒的人,林凤祥就是敢死队成员,这一仗之后,林凤祥被升天官副丞相。
李开芳先是担任监军,一年之后率领战斗部队独当一面,担任金一总制,随着太平军的一路势如破竹,官职也不断升迁,打下武昌之后担任地官正丞相。
如果说从参加太平军到攻克武昌城是林、李二人军事生涯的第一阶段,那么从攻克南京城之后北伐一直到死就是二人军事生涯的第二阶段。第一阶段两人分别完成了从士兵到将领的转变,在战争中学习到了各种战术,第二阶段两人则开始了他们自己独当一面之旅,他们的眼界,也从普通战役扩展到了纵观全局的战略。
在第一阶段,林、李二人用实际行动,表明了他们两人对太平天国的忠诚,他们投入这场运动是自发的,在洪秀全之前他们就已经是当地的成名人物,只是如果没有洪秀全,二人说不定会被杀头和下狱。洪秀全的作用犹如及时雨,给了林、李二人出路及施展才华的平台,因此,两人的反清是坚决的。
围攻南京时,林凤祥部用大炮将仪凤门轰塌,之后乘胜而入,李开芳则率部架云梯登上三山门,在高大的南京城下,两人的战功不分伯仲。
攻克南京后,林、李二人接到了洪秀全东进的命令:“师行间道,疾趋燕都,无贪攻城夺地糜时日。”
攻克南京是天国的分水岭,攻克南京以前,天国上下团结,齐心协力,一派奋发向上的景象。拿下南京后,太平天国内部发生分歧,翼王石达开的意见是先经营四川,再以四川为基地经略全国,水师名将罗大纲的意见是直取河南,两人各代表着相当一部分人,虽然有分歧,但对眼下形势的认识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”都不赞成在南京建都。
无论哪种意见,都有一个共同点,即无人提出在北京建都,因为洪秀全等人来自炎热的广西,且文化程度不高,一直以为黄河以北乃塞外苦寒之地,不适合居住。
而建都南京却一直是洪秀全和杨秀清的目的,洪秀全还曾对罗大纲提出的经营河南的主张有过摇摆,但是杨秀清却“觊觎江浙财富之区”,坚决要定都南京,洪秀全本人性格暴烈,不善协调和沟通人际关系,因此政权的管理全靠杨秀清,他纵有想法,也拿杨秀清无可奈何。更何况洪杨两人在定都南京后就迅速腐化,安于享乐,大造宫室,最终由于争夺权力而自相残杀。
定都南京后,洪杨也并没有想到北伐,他们想的是派一支军往东扩展地盘,给南京以战略缓冲,当然这个缓冲地带越大越好,万一打下北京更好,从这样的战略目的出发,洪杨并没有派王爷级的将官领队,而是将任务交给级别低于“王”和“侯”的“丞相”,东王杨秀清更考虑到万一攻下北京担心一人独大,特意设了一个“二士争功”之计,以便分而治之,因此派了两位同级别的“丞相”前往。
这个任务交到了林、李二人手中,林、李级别不高,军队规模不大,具体人数没有明确的数字记载,大多历史学家认为只有“一万数千人”,因此这支军队起初的任务只是扫清南京外围。
可是,林、李二人要进行远征的北伐,他们一位是天官正丞相,一位是地官副丞相,到底哪一位说了算?谁是北伐军总司令?洪杨为了让二人相互牵制,有意不明确。
北伐军一万数千人,虽不是一支上规模的战略兵团,却是精锐至极,从将领到士兵都是老广西。这支队伍从南京出发后,只一个月就轻取镇江,并在罗大纲水军的配合下渡过长江,兵不血刃拿下扬州,南京外围已经扫清,林、李二人的任务成了全力北伐。
这时候,大批清军正向扬州开进。
5月13日,林、李二人在扬州誓师北伐,之后向安徽挺进,林、李二人的目标很明确,就是要进入河南,直捣开封,这是罗大纲的战略,也许两人从南京出发后和罗大纲朝夕相处,也听进去了罗大纲的意见。
这支军队如一把尖刀挺进中原,恰恰清廷的重兵集中南方和京畿附近,中原空虚,再加之北伐军全是百战百胜的广西老兵,在中原腹地就如无人之境,在安徽连克涂洲,临淮关、凤阳、怀远、蒙城,亳州,继而进入河南,攻克商丘,原准备渡河过山东北上,可是被清军封河无法北上,两人开始为寻找渡河口而在河南左冲右突,虽然一路横扫中牟、郑州、荥阳、巩县,“如疾风扫落叶”一般的爽,可是也贻误了北上战机,已经达不到战略突然性。
林、李二人的北伐军一路征伐,采用的是太平军永安突围的老套路,不进行根据地建设,“
他们没有后方,没有补给;就地裹胁,沿途征发;得城不守,顺民不杀;坚城必围,不破则舍,攻破必屠,义无反顾……拖死追兵。
”
(唐德刚语)
林、李二人作战勇猛,对天国忠诚,执行命令不折不扣,可是这也恰恰暴露出二人的弱点,即二人均只是将才而非帅才,这支北伐军以流寇的方式作战,占领一处丢一处,不进行根据地建设,也不放手发动群众进行扩军,打下了如此大的地盘,却不放手经营,好像他们只是为执行大兵团包抄战略的小部队,只管往北京方向冲,可是他们的包抄穿插任务受到天时地利的阻碍,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北伐军在河南左冲右突,终于在6月28日找到机会渡河,但被清军腰击,渡过黄河的太平军约两三万人,有数千太平军未渡过黄河。
北伐军渡黄河的这段历史成为公案,是真的抵挡不住清军腰击而被分成两部,还是有部分人乘机找借口溜掉。无论如何,此时北伐军的士气和军心已经发生变化。
太平军从永安突围到南京定都,一路军心高涨,胁从者不断,因为他们一路从贫困之地往江南富裕之地攻打,大家生活越过越好,这是比任何宣传都管用的现实,可是从南京往北,却是从富裕之地往苦寒之地打,生活越变越差,这也是比任何宣传都管用的现实,此时的军心和建都南京前不可同日而语。
从北伐军攻克涂洲到渡河北上,经历了一个月零八天,这时陕西,山西,山东各部清军已经到位,更有一支野战军精锐,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开出京城。
北伐军渡过黄河进入山西,再由河南进入河北,打到距离保定城不远的深县时,已经是4个月之后的10月中旬,即将到来的北方冬季,对生长在南方的广西人来说,是敌非友,但是这支北伐军深入直隶,在政治上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,大振了太平天国上下的士气,两人也成为太平天国的首次封侯的侯爷,林凤祥为靖胡侯,李开芳为定胡侯,实际上,“靖胡”和“定胡”的政治口号更大于实际意义,而北伐军逼近保定则更让清廷的“京畿震动”,有些史料甚至传闻说咸丰帝已经准备逃亡,虽然被证明了并无此事,但足以说明当时清廷上下的紧张程度。
北伐军攻克深县后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,再打沧州时,居然遭到了当地民团的激烈抵抗,林、李大为愤怒,将沧州攻克后杀军民满汉回居民男女老幼万余人。北伐军将自己推到了群众的对立面。
关于李开芳领兵南下的人数,《清史稿.僧格林沁传》中说是两千余人,戴逸先生的《清通鉴》中说是六百三十余人,现采用《清通鉴》的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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